雨弓_蝶

想到什么写什么,不逆拆。

[全职/昊远]心想事成

开头是这样但不是讲怪力乱神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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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说个秘密,”邹远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点羞赧、雀跃和神秘的说道,“其实我是超能力者。”


夏日的晨光通过树间枝叶洒得澜漫斑驳,他们这堂课的老师观念特别高尚,不开空调也就算了,居然节能到只愿意点亮黑板前面的两盏灯,简直丧心病狂。幸亏时间近中午了,太阳就要攀到一天最高的位置,把整个空间照得通透明亮,还连同窗外的蝉鸣袭捲来一股惊涛骇浪的热潮。


学校的暑期讲习办在八月,内容主要是衔接他们高中生涯最后一个学年的前导课程。眼下也已过去一半,老师们天天耳提面命已经进入倒数,步步都在逼近他们的高考,可这几个小皇帝非急死太监不可,个个都还在醉生梦死的虚掷光阴,随着似乎不见任何一点凉意,还愈来愈热的天气变得更加软烂散漫。


严肃的中年男子用白粉笔在黑板上刻下几个潦草的算式,无机质的声音缓慢道出一串根本不科学的情境假设。数学课放哪个年级裡都是最不受欢迎的,他们班也不意外,同学们不是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就是已经去梦周公,简直混得发慌。


“是吗?”唐昊一手懒洋洋的拖着腮帮子,他坐在窗边,光线有点刺人,于是他半瞇着眼吐了一句,“我不信。”


唐昊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就是上学也只摸了钱包钥匙便出门,要他揹着沉重的书包摇尾乞怜似的走在路上他才不肯,反正知识都得要装脑袋裡用,考试总不能翻出书来看。


课表这麽不上道的东西当然也入不了他唐昊的眼裡,当老师一进门便皱着眉头问他课本在哪儿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甩了一句没带,堪称理直气壮。坐他隔壁的邹远反应很快,缓缓起身对着老师投了个腼腆的微笑,便端着课本和椅子主动挨到他旁边坐下,这才没遭到天打雷劈。


“是真的,”邹远还挂着那个腼腆的微笑,不过此时要放鬆一些。光斑落在他身上随风摇曳,把白色的衬衫错得花乱,“我哪敢骗你。”


没托在脸上的手提起笔转了又转,唐昊用鼻息笑出一个轻声,“那倒是。”


两个月前天气还没那麽热,却也不是太凉的时候,他们成了学校裡最长的年级生。暑期讲习是强制全员参加的,班主任乾脆让他们在学期结束前就选出新任班级委员,方便往后承接和交代职务都能迅速些。


遇到这种事班上的反应总不会太热烈,就算他们已经是最后一次选干部,在这炎天之下仍然没多少人的情绪被带起。意兴阑珊的一片你推我挤,最后黑板上卡了几个熟悉与陌生的名字,随便表了个决就定完了,毫不拖泥带水。


邹远自小就是那种吃冰棒肯定中奖再来一支,换了赠品还能再继续中奖,换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异常体质。不过他做人十分谦虚,看到中奖自己开心就足够,没真把冰店老闆给坑到跪地求饶过。


于是乎,邹远毫无阻碍的再一次当选他们班蝉联了三年的班长,全员鼓掌一致通过,他也就客气的发表了一声谢谢大家,便没再说过什麽。


“那你说,”唐昊还在转笔,他技巧很好,转得天花乱坠的,只是这笔是属于邹远的,“你会什麽?”


邹远还盯着黑板,手边抄下一个题目的解法,抄完他把笔头轻轻抵在自己颔下,偏头想了会儿,接着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还没决定好呢。”


虽然连续做了三年的班长,但其实邹远完全不算班上起眼的人物,要说的话唐昊要起眼得太多。


他桀敖不驯又放荡不羁的性格自然不是一两天就能养成的,小时候邻居一个老太太养了隻过常凶猛的哈巴狗,天天都要挡在他回家的路上对人吼。附近的孩子老被牠吓得屁滚尿流,唐昊却狠瞪了那狗一眼,还抛下一句“宰了你”就把小狗驯得妥妥帖帖的,威光无限,顿时就成了孩子们膜拜的对象。


长大以后学校办班级单位的英文歌唱比赛,班上选的是一首经典的大众曲,音乐老师按声部给所有人分了组,只有唐昊一个人没分到。不是他耍流氓或出席率太低,是这曲子有点背景故事,老师推荐他们可以在演唱过程中加上一个小短剧配合,唐昊异常高票的当选了短剧裡的男主角,负责最后一段的副歌独唱。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歌唱得特别好或音特别准,是这首歌的名字实在跟他本人的气质太符合,叫做《Top of the world》。


别说做班级干部,全校上下没一个人有胆子指使唐昊替自己办事,饶是师长或他爹娘都不行。


“那你嚣张什麽?”唐昊随手解了一题黑板上还没讲到的题目,又抽了支邹远盒子裡的红笔给自己打勾。


“真对了。”翻了翻解答本,邹远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不过答案是留在他簿子上的,还写得很随便,跳过了好几个过程,“我是说午饭,还没决定吃什麽。”


那天选完干部,班主任马上就顺手的差使人起来,给每个委员都发派了或大或小的工作去忙。


邹远不但是班长,还身兼了好几个科目的小帮手,他老实安静的个性很得那些老师的宠,每当没人自荐的时候就会沦落在他的头上,中奖率百分百。


除了班主任交待要去各处室取的一些资料外,还得去准备下几堂课的教材或收拾东西,一到下课时间,邹远简直忙的不可开交,连午饭都没有回来吃几口。


他在班上的交友情形也就是马马虎虎,小组报告时不愁没人,可也没有几个过分亲密或依赖的,大概是印象不错的程度罢了。况且这种不在职位上的人做起来稍嫌逢迎谄媚的杂事谁也不愿意去分担,要是特别热心的傻蛋,不然就是学期成绩有危险要去拍马屁的,总之这年头的同侪爱或尊师重道的理念大抵都灰飞烟灭了。


抱着放满了星座盘的纸箱,从专科教室旁的小仓库裡灰头土脸的出来,唐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地球科学这门课的小道具总是特别多,他们这老师还特别天马行空,偶尔会开点自製测量道具的作业给他们,存心想刁难死人。最近他们学到宇宙这部分,从投影灯裡看到的星星美归美,书中的道理却深涩曲奇的让人啃不动,导致一堆杞人忧天的傢伙抬头望见天空就率先哀号起期末。


最近老师让他们做个太阳系的模型,主要的评分标准是能否精妙的表现出类地及类木行星的体积和质量差异,不过最后的成败与否,却是赌在美术方面的奇思妙想。


唐昊性格虽然乖张,学科成绩却是能挤进校榜前排的傲视群雄,但他不是太细腻的人,所以术科成绩就有点说不上话儿了。


反正模型也不是真得用纸或土去煳,所谓奇思妙想就是要惹人出其不意。唐昊就拿了几颗弹珠,把小一些混浊的珠子做水金地火,大一些透明的当木土天海,巧妙的体现由岩石和金属为主的类地行星和以气体筑构的类木行星,既省事明快又出人意表。


一旁折腾了整个礼拜,邹远手还挺巧,配合各行星的颜色、质量和体积,选用报纸、考卷、旧课本甚至便当纸盒一类的回收纸材剪成小巧精緻的花球,环保又有创意,马上夺得老师的青睐,还被保留在教室的一角给全年级参观。


不过每个章节他们都得做一次这种麻烦的作业,所以不论哪次是谁做了什麽惊天动地的作品,都很快会被下一次需要面临的难题蚕食鲸吞,邹远用回收纸花球做的太阳系也就只轰动在那些关心成绩和艺术的人之间,没造成多大的迴响。


今天专科教室已有其他班级使用,他们班是在原教室上课,老师便让邹远在前一节下课时间把课裡会用到的东西从仓库裡搬过来,于是他和唐昊一起去了。


还好他们的老师想像力丰富归丰富,像星座盘这样不好独自画又容易取得的东西总没让他们动手玩创意,就老实的乘了书商种的树阴凉。


星座盘放在太高的柜子上,邹远身材不算高挑,竟然搆不太到。唐昊看他挣扎了两下连个边都擦不着,便伸手一捞把纸箱揣在自己怀裡,顺便抖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搞得他们两个都一身狼狈还喷嚏连连。


回去的时候,邹远手裡抱着就放在地上的纸箱裡,相对也要轻一些的天球仪,抬头望着他笑着说了声谢谢。


男老师没有几题就写满了整面,邹远忽然起身往黑板走去,拿起还不算太髒的板擦快速的把版面清乾淨,顺便整理了一下粉笔摆放的位置,然后走下台回到他跟唐昊挤在一起的位子。


清空了黑板,老师在上面开始划分起几个栏位,标上题号,各自给了一个讲义上的例题,便随机点号码叫人上来解。


幸运的邹远同学自然中奖了,位子都还没坐暖就又起身走上台,可他也没抱怨半句,就是起身时对唐昊偷偷露出了一个困扰的笑容。


唐昊没做什麽表情给他,也没去理他解的题目是什麽,迳自撇头看向了窗外。


两栋校舍间的大道种了一整排的木棉,青翠的树叶正随着清风柔和的摆动枝桠。唐昊看得有些出神,心裡望见的却不是属于这季节裡的风景。


去年下学期就要进入收官,这些木棉还在树梢上吐放着胭红色的花蕾,顺便轻盈的绽落果实裡蕴藏的白色棉絮,彷若春日裡的白雪,如梦似幻。


邹远和唐昊家裡住得很近,出门时不时要在哪个路口遇见对方,虽然他们从来没约过要一起上学,但每天总能在路上碰个几次。


唐昊总是不带书包上学,身上的制服也只穿了一半,手插在口袋裡酷酷的走着,也不管早上班会的时间就要到了,只管走着他那不疾不徐的步伐前进。


这时候有个不大平稳的脚步声从他后头传来,气喘吁吁的抱着好大个纸箱跌跌撞撞的想赶快,箱子遮住了他的视线,忙着要赶路的邹远也没分心留意到还有人在迟到寸前悠閒地漫步,就这麽撞了个刚好。


疼痛跟彩色的纸花一起洒落在他们头上,顺便还吹飞了一地的棉絮,两人撑起身子坐在满片的落花狼藉裡,整点的钟声还恰巧在此时敲响,他们互瞪着眼睛竟然都笑了出来。


只能利用所剩无几的下课时间,邹远花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满地的纸屑扫完,唐昊非但没来帮他,从小学三年级同班到现在,此前却从未和对方说过话的唐昊更只在他扫完的时候问了一句:“你傻叉啊,弄那麽多垃圾做什麽?”


扫了一整天,木棉絮还恣意的漫天飞舞,五月天已经开始微热,阳春白雪裡,邹远莞尔回道:“生物课班上养的蚕宝宝,最近该结蛹了所以想带来给大家看看,但现在满地都是白色的,有点难找到牠们。”


邹远又走下台,黑板上他写的那题被填了个满,老师又在上面画了个红勾,让版面变得一片花花绿绿。


“你看,”邹远笑起来的时候会勾起他嘴角旁的梨涡,还有一些光点依依不捨的停留在他脸上,有点像那个被他写花了的黑板,还被打上一抹弯曲,“没骗你吧。”


唐昊也就盯着他身上那複杂的风景大概一秒钟的时间,听到他说话又转头过去瞄了一眼黑板,发现邹远抽到的那题正好是他刚刚在他簿子上写过的那题。只是唐昊写的很随便,中间跳过好几个算式就来到结果,邹远则是参考了后面的解答,把漏掉的部分都补齐了才腾在黑板上。


“那等会儿吃什麽?”意会他话裡的意思,唐昊抛了个问题回去。


邹远忙着把黑板上其他题目的解答抄上讲义,好不容易抄完又急忙站起来要去擦黑板,没有回复唐昊的问题。低头一看,本子上琳琅满目的用各种颜色的笔抄满了解释,在他分享给唐昊的那一侧上用粉红色画了一朵花。


上学期他们几乎耗了一半的时间在英文歌唱比赛上,音乐课、班会时间、偶尔的午休、放学后......除了读书跟吃饭以外的时间大多都在练习,师长为了班级荣誉能穷尽天良。


除了要练熟歌曲及声部配合,还得要製作表演用的衣服、道具跟舞台布景,手巧的邹远被老师指名舞台美术设计,那阵子他感觉自己连作梦都在剪纸。


唐昊还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来上学,他只要负责最后一段独唱,唯我独尊又天赋异禀的唐昊也不怎麽跟班上练配合,就是数着他座位旁边愈来愈多的纸屑才明白比赛终于要到了。


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剧本,男主角得要在即将收尾时走到舞台最前重複一次副歌,最后牵起另一位主角的手再復唱一次主歌中的一句歌词。据说是为了表达歌裡的意境,不但增加了表演的丰富度,还能彰显他们有充分理解内容的深度,每个人都对夺冠显示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唐昊英文不弱,发音也算标准,正式比赛那天他卡在准时走出人群开唱,发挥能说得上完美。待他就要唱到副歌的最后一句,准备邀请另一位主角的时候,却想起本来在位置上的那个同学今天好像发烧请假,早上在他翻牆熘出校园前还有人特地来跟他说过。


什麽大风大浪他没见过,唐昊眉毛都没挑一下就把音稍微拉了半截长在唱,试图临机应变。谁知这时候前排有个人好死不死跌了一跤,还正正巧巧就跌在他胸膛上。


顺水推舟的扶住那人的肩膀,唐昊被吓了一跳的音域突然拉高,最后一句本来应该温暖甜蜜的歌词被他唱得高亢又浑厚,握手还被强改成拥抱,他索性做一回男子汉,收完尾音便紧紧搂住了怀裡的人,空白了三秒作结,最后引来台下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拍手、欢呼跟带有那麽点意思的尖叫声久久不能停止,他们本来就是压轴,台都还没下就被当场宣布得到冠军。听到评审话声落下,班长邹远这才离开唐昊的怀抱,愣愣的代表班上去接过奖盃。


其实他们班这首歌选得真是不错,邹远虽然好运了一辈子,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什麽特别热烈的关注。又大又沉的奖盃挡住了他半张脸,邹远的耳根子还有点热,舞台的镁光灯打在他身上,把白衬衫上的胸花衬得闪闪发亮,彷如是要献给站在世界顶端英雄的礼花。


钟声敲响在昏明的教室裡,沉闷的数学课像是持续了一世纪那麽久才终于下课。邹远收了收东西把椅子移回原位,暑期讲习只有半天课,这节下课就等于是放了学,他把书包也整理好,抬头看到唐昊还在位子上转他的笔。


“好了?”唐昊说,手裡的笔还在转呀转。


“嗯。”邹远答,边把书包挂在肩上背好,“回家吗?”


“你家。”把笔跟双手一把塞进口袋,唐昊起身开路。


今年的木棉花开得很晚,花絮一直纷飞到了六月。


那之后邹远还是没有找到蚕宝宝的下落,棉花都已经随着季节走过,那阵子几乎每天都会来碰碰运气寻找的习惯却仍然没戒掉,让他过了一年还是閒了就自动往这儿跑。


大概是在运气上从来没当过输家的邹远也难得闹起了脾气,虽然从没人责备或刁难过他这件事,但终究是他那天不走运的撞上唐昊才捅出的娄子,难免介怀。


暑假开始前一个月,学校裡忙进忙出的都是为了筹备毕业典礼,他们不是主角,却得担当承接的角色,做在校生代表。跟着彩排了好几次典礼上的走位和流程,一个阶段过去就代表新的开始即将来临,儘管师长们总爱藉着离他们更遥远的毕业硬把话题带到高考上,但几天以来的加强摧残只换来了反效果,弄得这群本就不大集中的向上心叛逆得更加涣散。


好不容易到了典礼当天,他们被逼着坐在硬梆梆的塑胶摺叠椅上,听完一整天大多与他们无干的颁奖仪式和感言致词,身为歌唱比赛的冠军班级,还得上去丢丢脸表演一首以祝福毕业生。


虽然大多数人都比较锺意那天纯粹是个乌龙的版本,但典礼上毕竟得庄严正式些,最后他们乾脆连短剧都删掉,中规中矩的就唱完了那一首曲子。


冗长的毕业典礼终于结束,在校生从礼堂一直到校门口连起了长长的人桥,每人手裡都拿着一朵五颜六色的花,欢送学长姐离开校园,奔往美好的未来。


唐昊跟邹远被分配到靠近校门口的一侧,但闷了一整天的唐昊心情似乎不大好,乾脆翘掉欢送,拉着邹远就往此时人烟稀少的木棉大道跑。


鼻子裡哼着歌,唐昊把邹远的手拉得有点儿紧,待他们一路走到那片白茫茫的树阴下,他才放开手,回头说了一句话。


他们走下楼梯,木棉树高大成荫的道路笔直排开,雪一般的棉花早就被洗过,只有翠绿的青叶随着夏风沙沙作响。


“有一点你没料到,”手还插在口袋裡,他们已经走完一半的木棉大道,就快要到出口时,唐昊从背后突然说了一声,“猜看看?”


“嗯...其实你带课本了?”邹远不太意外,没有回头边走边答。


“错,”一把拎起邹远背包的肩带,唐昊笑了起来,“是我要吻你。”


这是邹远第二次听到唐昊说这句话。


树影落在他们的侧脸上,要不是风光和花絮都还在夏天裡徘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


第一次的吻结束后,唐昊放开他的唇瓣和肩膀,一声也没吭的就整个人赖在他身上,压得他差点又要倒得一片狼藉。


欢送毕业生的乐音流窜在校园的每一处角落,他们隔得远也还是能模煳的听见。呼吸声横在两人半斤八两的怀抱裡,佔据了一切思考和空间,将这些吉光片羽的歌声放得更加清晰。


良久,先开口的人竟然是邹远,他跟着副歌小小的哼起了一段。


“其实,”第二次的吻分开之后,他们的鼻头还互相偎着对方,有点儿热,“我想到了。”


夏天最热的时期终将离他们远去,白日已经开始渐短,花蕾也日渐凋零,但那首歌到现在都还留在他们俩的手机裡做铃声。邹远还记得很清楚,那天唐昊在听他哼起来后,竟然笑了一声就随便接了一句那齣短剧最后的歌词给他:


“All I need will be mine if you are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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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给自己写个小清新转换下心情,一到全职坑裡我的画风真是越来越正向了不可思议!( 然后地科是学生时代我非常喜欢的科目,有机会能写到也很开心~


其实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先写了昊远而不是于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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